好一个鹿角湾,这样的名字,足以给一个景区添彩增色。听了前往之地的名字,中央美院的几位教授情不自禁地说:“这个名字透着空灵,仿佛听闻呦呦鹿鸣。”
不觉间,大家内心里已怀着一种别样的憧憬。而车却行驶到了一条岔路上,驾驶员轻声嘟囔了一句:“还导着航呢,怎么就会错过了路口?”
折返一段路,转过一个弯,道路开始起伏,车旁的山坡透着苍翠欲滴的浓绿,鸟语花香、青山迷人。牛、马、羊群漫山坡缓步而行,不时低头啃食青草。淙淙流动的河水,因河床变深而喧哗湍急,河岸边金黄的蒲公英花遍地,映衬得草儿青碧。大家不约而同地赞叹:“这里的草,都长疯了!”
张教授颇带着些不解地问,都说骑着马儿过草原,怎么不见这样的牧人呢?我说,新一代牧民都改为骑着摩托车放牧了。还开了句玩笑:“听说过马无夜草不肥吧,喂马哪有加油轻省。”众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。
翻越山顶,视野豁然开阔,天山秘境,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和国家级森林公园,地属新疆沙湾市的鹿角湾到了。
这里在天山北麓,可称得上是最好的草场。海拔不算太高,在1500米至1700米之间。雪峰冰川、高山裸岩、高山森林和高山草原四个完整的山地垂直自然景观带,使得景致组合错落有致,富有层次感,真可谓“一山有四季、十里不同天”。现在是夏季,均温20℃。
正如中央美院几位教授所联想的那样,鹿角湾的得名,果然与这里曾经是天山马鹿生息繁衍的地方有关,马鹿每年要蜕落一次角壳,曾经在山涧、河边,遗落的鹿角俯拾皆是,故有此名。
鹿角湾是多彩的。绿意盎然里,这里到处飘扬着各色旗帜、飘带、条幅,在天地间流光溢彩。具有民族特色的白色毡房,星星点点,耀眼夺目。其中也不乏现代气息的土木结构建筑,气派宏伟、窗明几净。
前面不远处,围有栏杆,这里便于游人远眺和留影。抬头望去,浓雾笼罩,山顶朦胧。不多时,一缕阳光透过云层,照射在皑皑白雪上,使雪峰更明亮、更洁净,仿佛被洗过又漂白了似的。愈见山势陡峭,距离也仿佛拉近了许多。天空上恣意盘旋着苍鹰,细观不下六七只,时而相近会聚,时而各奔东西。上升到一定高度,会一个俯冲扎下来,不消片刻,又再次扇动翅膀,直冲云霄。
我们顺着既高且长的铁梯拾级而上。来到了高处的平地,这里并立着两座大毡房,里面有很多人。人说鹿角湾本没有夏天,起初毫不为意,一阵微风吹过,便觉凉意。我们急忙钻进了前方的一座哈萨克族毡房。才发觉,难怪屋外游人稀少,原来都在毡房里取暖呢。一壶奶茶飘着清香,一杯下肚,有了暖意。不多时,各色烤肉串和冒着热气的大盘鸡、羊肉汤、抓饭陆续被端进毡房,把餐桌摆得满满当当。此时,雾锁了毡房的门,片刻就听到外面落下急雨声。
欢饮了两个小时,雨停了。人们出了毡房,三三两两沿着栈道,走向草原更深处。云层并未完全遮住太阳,万物似乎都被圣光笼罩着。脚步沉重时,震得裤脚边草叶花朵上晶莹剔透的水珠簌簌滚落。
正前方是低谷丘陵地带,皆被绿草所覆,极目远眺,连绵起伏,似绿色的波浪滚涌向远方,一洗青碧到雪山。微风中恣意摇曳的,是一簇一簇或成片成片的野花。更为远方的山坡上,云杉如帐,林下马鹿呦呦。这里珍稀动物还很多,可常见北山羊、雪豹、狐狸、雪鸡等。
山峰、松林、白雪、草原、牛羊,这就愈加使得鹿角湾在游人眼中,地阔山峻,苍穹高远。星罗棋布的点点毡房,配以独具特色的木屋,更是构成了一幅静谧温馨、粗犷豪放、如诗如画的草原风物画卷。
这时的鹿角湾,像极了上天遗落的一块绿色翡翠。但这样的说法又很单一,想起艾青的一首诗《绿》:
“好像绿色的墨水瓶倒翻了
到处是绿的……
到哪儿去找这么多的绿:
墨绿、浅绿、嫩绿、
翠绿、淡绿、粉绿……
绿得发黑、绿得出奇……”
在这里,游人可尽情领略天山风光和哈萨克族的民族风情。塔城地区曾在这里举办过多次阿肯弹唱会和少数民族运动会,万人相聚,盛况空前,更使得鹿角湾声名远播。
悄无声息间,天空云层却渐次浓厚起来,颜色在由浅灰向深黑递进,又要落雨了。
先行返回的年轻的孔教授,正手提一把茶壶,端碗细细啜饮着奶茶,眼望远方,声音轻缓地说:“就是什么都不干,什么都不想,只要有这么一壶奶茶,我情愿在这里一坐一天。”
我与孔教授面向雪山并排坐着。此刻,正是绿草低语时,草原的风,也有着无尽往事要述说。而我们的倾听,在内心里有着无尽的探究。
我体味,人若是与自然形成了一种无法用语言和文字表达的和谐,便是一种对大自然的回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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